臣与供

从自由职业者到社畜,从来只差一份劳动合同。

【25】怪梦

    “路飞!”

 

    “艾斯!”

 

    不、不要!

 

    黄齐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头脑昏沉的看着天花板,左手无力的捶向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突然梦见他,还是这样的一个梦,这么的真实。断壁残垣、破乱不堪,死伤无数、混乱不堪,那是一个战场,海军和海贼的战场。

    撑着发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靠在墙上,没有开灯,但是从窗外透出来的点点星光依稀可以看清这个房间的结构。

 

    头还在疼,脑海里还是回响着那两个名字。

    路飞,艾斯,黄齐轻轻的念叨。

    实在在这个梦太过于真实了,真实到感觉她发生过,但是脑海中的画面却又模糊不堪,看不清楚脸,不确定那是谁,除了最后那两个名字。

    该死的!手重重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从那天离开那所奇怪的科研室后,头就开始不定期的疼痛,一定是那个余斐在注射器里添加了什么别的药物,指不定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主动上前献血而做出了诡计。

    这样一想,黄齐也自动将梦归纳于因头痛而引起的不明原因中。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头痛,黄齐伸向床头柜抽屉的手停顿下来,难道真的要主动献身去找那个余斐?!

    做梦!

    从抽屉里拿出了希曼因特给她的止痛药,上回吃了两粒没用,那么这次就加大剂量吧,四颗白色的药丸顺着喉咙直接咽下。

 

    那天被余斐打击后,这几天黄齐就一直所在房间内不出门,当然除了每晚定时出去觅食顺便拿一些第二天的食物。

 

    贝洛·贝蒂在黄齐闭门不出的第二天就回来了,按照规矩两人是要见上一面的,但是黄齐硬是拒接,她的想法很简单,贝蒂小姐是多拉格先生的手下,上次跟余斐谈话时隐约感觉出贝蒂小姐和余斐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很好,双份理由在告诉她,她可以不见。

    除了出门不见人外,还拒绝接听任何的人的电话,无论谁打来的一概不接。

    拿出一片新鲜的菜叶放在电话虫,旁边看着它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黄齐轻轻的哼笑了两声。

 

    “你对她做了什么,这几天跟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不见阳关。”

    贝蒂斜靠在一台电脑前,衣襟敞开,眼镜下滑,嘴里叼着烟,满是不在乎又仿佛很好奇的问着整理实验报告的余斐。

 

    “就是在她身体里抽了五十毫升血。”

 

    “不信。”

    平常流个血都不止五十毫升,就这么点血会躲着连她都不见?阿希露可是和她说,这个小家伙来之前可是对她充满了好奇。

 

    语调不变,十分平静的说:“我和龙的通话,她在场。”

    有些事,余斐感觉连瞒的必要都没有,这里有监控,平时除了她外贝蒂就是唯一一个可以查看监控录像的人。

    这是她最初寻求保护时答应下来的条件。

 

    贝蒂吸上一口烟,透过那烟雾缭绕看向余斐,“你可真狠,当着她面接电话。”

 

    余斐从资料里抬起头来,看了眼她,随后从众多资料中抽出一份放在桌上,“是龙当着她的面打电话。”

 

    “嗤。”

    右手夹着烟,贝蒂莫名的笑出了声。

 

    “艾斯!我来救你了!”

    在嘈杂的战火中,这句话异常醒目,声音带着少年的稚嫩,却十分的坚定。

 

    黄齐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头更加疼了,额前布满了汗水,牙齿都在打颤,全身都在抖。

    身体慢慢蜷曲,双手抱着头,手背青筋尽显。

    五天了,她五天做着同一个梦,如果第一次是模糊不清分辨不出,那么这次就是3D立体还原。

    这到底是一场噩梦在脑海里无限循环,还是真实存在,她分不清。身体缩的更小了,头埋在双腿间,鼻尖仿佛还飘散着血腥味。

 

    “艾斯。”

    这个名字这几天总是在她梦里出现,好多人在喊他、说要救他,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在梦里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是真是假,她都分不清了。

 

    晚上的风是带着冷的,风从窗外吹进先是带动了窗帘,最后吹在黄齐身上,使她打了个冷颤,也让她头脑清醒些。

    半瘫着身子,哆嗦的伸手拿出那瓶这些天一直被她当做止痛药的药,拧开瓶盖后毫不犹豫的吞下剩下的全部。

 

    疼痛似乎好多了,黄齐仰头面朝上瘫在床上,一只手搭在心口处,一只手无力的床沿垂下,低声的喘气。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药没了,何况,手从心口移至到双眸处,她好像药上瘾了,一声声带着不可思议的笑在房间回响,她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艾斯。”

 

    “黄、黄齐!”

    艾斯拿着电话虫的手突然一个不稳,电话虫在他手里跳跃了好多下,最后让他跌倒在地双手接住结束。

    看着电话虫乖巧的待在自己手心眨着眼睛,艾斯不禁松了口气。

    就这样,艾斯上半身趴在地上,脚还搭在床上,手里捧着电话虫和她通话。

 

    “你,最近还好吗。”

    小蜗牛安静的在枕头边趴着,黄齐没忍住,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触角。

 

    “我啊,最近很好!”

    电话虫模仿主人的笑容,嘴角努力开大,两只眼睛弯弯的挂着。

 

    黄齐手指停下了动作,没出事,证明那只是场噩梦,什么都没发生,再好不过。

    出于朋友间的关心也好,出于同事的兄弟关心也好,更是出于前段日子他对自己的照顾也好,黄齐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要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因为一个噩梦半夜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笑话自己,想了想便随口说了个蹩脚的理由。

 

    “我就说……唔、唔、唔……”

    “不小心”听了一下墙角的海贼刚准备小声的说出口就被人捂住嘴,耳边传来一句极其小的声音,“小声点!”

 

    电话虫的响声都能把艾斯从梦里搞醒,那就更不要谈和艾斯同一间房睡觉的兄弟们了。

    整个房间了人都醒了,但基本上都躺在床上进行装睡这一项工作,只留着竖起的耳朵。这种情况也只有艾斯以为大家仍在睡,压低的声音“小声”的和黄齐讲话。

 

    可按照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艾斯显然被她大胆的类似于表白的话弄红了脸,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齐知道吗,她当然知道,电话虫乱转就是不肯看她的眼珠和红到冒烟的脸,让她猛然想起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羞耻感油然而发,转过头重重的把脑袋砸向枕头中。

    黄齐你个蠢货!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你好好睡觉。吧唧。”

    不待艾斯反应过来,黄齐便立刻挂断了电话。冰凉的双手触摸着滚烫的脸颊试图给它降温,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慢慢的头脑昏沉又睡过去了。

 

    相比之下,被她吵醒的艾斯就睡不着了,整个人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床板嘎吱嘎吱的响声让那群心里暗骂艾斯不解风情的海贼更加心烦意乱。

 

    睡在吊床上的丢斯直接操起枕头朝艾斯砸去,“笨蛋,睡不着就再打过去是了,别跟个怨妇一样!”

 

    可能是被戳中心事,“谁是怨妇了!丢斯你给我说清楚!”

    咦?不对。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打电话。”

 

    丢斯对着艾斯翻了个大白眼,“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就你还以为大家都在睡。”

    就这样,他毫不犹豫的把整个房间的兄弟一起出卖了。

 

    第二天,当马尔科看到这间破烂不堪的房间时,右手一个没稳住直接捏断了笔,半夜打架好样的,使用果实能力好样的,破坏房间好样的!

    要不是早上的成果展示,他还以为这些人是昨晚在开通宵宴会!

    等他转身看到挠着头还带着一脸憨笑的艾斯时,脸瞬间黑了。

    这个两三个月的支出有一大半被用在修补船只上,而每一项修补上面破坏者的名字里总少不了艾斯!

 

    黑着脸不说话的马尔科是最恐怖的,自认理亏的艾斯立马打消了申请一个人一间房的念头,现在这个点撞上去就算不是爱的拳头,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尔科,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那么急着走干嘛呢,哟咿。”

    马尔科立刻将手武装色抓着艾斯的肩膀把他拽回来,眼睛半眯着扫视一番整整齐齐站在自己面前就差缩成鸵鸟的弟兄们。

    “艾斯,就麻烦你带着你房间的弟兄们一起出去,船上的开支不够了,现在就靠你们了。记住,没有一个月别回来哟咿。”

    都是一群精力旺盛没处发泄的家伙,出去浪个一个月回来就安分多了。

 

    等马尔科走后,一群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月!头一次见马尔科这么好!”

 

    “要放在以前,那是半年不让出去执行任务一次。”

 

    丢斯两眼无神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眼艾斯,“是吗,你们放心,这个月绝对是你们最难忘的一个月。”

    把艾斯扔给他们一起执行任务,马尔科这个心黑的家伙!

    相信他,出去执行任务的第二天他们就会遇到食物短缺这个难题,上岛后的两个小时他们就会遇到被当地居民拿着棍棒赶的现象……

    呵呵,一个月,想起以前被艾斯各种神经大条支配的恐惧感,丢斯认命的去准备。

 

    大约临近中午了,阳光透过被风吹开的窗帘照进了房间,黄齐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低声哭泣,她醒了,又一次被疼醒了。

    头,太疼了,疼的她想要一刀把它劈开。

    手习惯性的伸向枕头边的药瓶,等摸到它时才恍然大悟,药已经被她吃完了。

    挣扎了好一会,她才不情愿的撑起身子下床。床上她躺过的地方都湿了一片。

 

    如果这是你想要让我屈服的方式,那么我承认,余斐,你赢了。

    看着眼前的这栋科研楼,黄齐擦掉额前沁出来的点点汗水,拉下帽檐,一声不吭的朝里走去。太久没出门,这光亮得刺眼。

    她或许不知道,现在她的脸色白的吓人。

 

    “唔,库赞,这是谁的生命卡,烧了大半了。”

    黄猿半靠在沙发上,双脚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拿起那张一进门就看见在办公桌上燃烧的生命卡。

    “耶,它又缩小了哦。”

    用手指夹着它,将它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的也没看到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是戴着眼罩睡觉的人动了下。

    黄猿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萨卡斯基的生命卡是没有变化的,我的更不可能。”

 

    青雉摘下眼罩,撑起身子,“学长,你怎么突然到我这里来,科学部有事吗。”

 

    “库赞,你在转移话题唉。”

    手扬起生命卡将燃烧的部分显露出来展示在两人面前。

 

    无奈的从黄猿手里拿过生命卡,将它放回桌上,“这就是一张捡来的。”

 

    “捡来的?”

    黄色眼镜后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开始慢慢停止燃烧的生命卡。

    青雉会无缘无故“捡”张生命卡回来?他可是一万个不相信。


( PS : 这段时间有事要出远门,所以这两个星期可能不会更新,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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